Kent&Eve

远行

Linda问我,有没有看过《花样年华》,我说,听过,知道苏丽珍和周慕云有段情。
梁朝伟像个大男孩般躺在张曼玉那双美腿上,海报是暖色调,女主角烫着俏丽的上海卷,旗袍,珍珠耳饰,哪一样都是那年代新潮的。
漂亮的女人,连发呆也不忘传情,水杯握在手里,熨帖着她独有的温度,我永远记得导演剧本里狡黠的台词:
在时光流逝前,好好地再依恋你一秒。
一秒足够一个浅吻。
我和Tony认识有四年了,彼此之间没有过性生活,也并非情侣关系,他有女朋友,尽管他总是来问我,要不要做爱,但我每次都会说“你们搞艺术的除了抽烟、喝酒、装大拿,就是做爱吗”。导致最终,两个人沉默的在街巷漫步。如果穿着高跟鞋和旗袍,我可能会靠近他,因为走路习惯偏左行。
昏黄的路灯下,环抱手臂的女人与西装革履的男人,近在咫尺却没肢体接触的距离,我不知道,这算是我们之间的默契,还是仅仅热爱享受这段纸窗关系。
至少,Tony和我都明白,我们创造出了一辈子值得怀念的东西,好像杯子里的水故意剩下,你就老会拿起它。
千禧年的冬至,我乘火车回墨尔本,Tony执意要送行,在站台上他主动拥抱,还以一种喝醉的口吻问我会不会忘了他,我开玩笑着说,如果你能像法国电影那样同我告别,必定难忘。
他说自己法国电影看得少,除了《戏梦巴黎》,我倒真信了,即使那部片子是我们离别四年后才上映的。
由于票位在窗边,Tony让我露半个身子出来方便他能够得着,起初我以为他要为我配戴衣饰作践行礼,但他伸长脖子吻了我没擦口红的嘴唇,说,其实这才是四年来他一直想做的。
我怔愣了很久,直到火车开走,都没和他道声谢谢或者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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